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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（第1页）

里面的女子说道：&ldo;大人，奴婢是零陵人，有一个哥哥。因父母和叔父都去世了，流落到京城。哥哥被卢靖妃娘娘召去办事了。而奴婢却被拘禁在此。大人，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！&rdo;

景王问道：&ldo;你的哥哥叫什么？长得如何？&rdo;那女子对道：&ldo;奴婢的兄长叫梁宠，身长五尺五寸，发如微波，目如清泉，眉锋如弓，鼻梁隆起，面色如粉，唇若涂脂。常把布衫敞开，露出胸肌的轮廓。&rdo;

景王大为惊讶，喊道：&ldo;母妃怎可如此欺压一个弱女子？&rdo;全儿连忙请景王息怒。

景王继续问女子叫什么名字。女子含泪说叫梁怡。景王略加思索回道：&ldo;今晚姑娘就委屈一下，明日本王找母妃商量，再做定夺。&rdo;

次日一大早，景王就带着全儿去拜见母妃。卢靖妃睡眼惺忪地问儿子何事。

景王谦逊有礼地说道：&ldo;母妃，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梁怡的女子？&rdo;

卢靖妃仿佛被劲风吹了一下，身体一震。可马上她恢复了平静，一本正经地说道：&ldo;不认识，怎么了？&rdo;

景王摇头说：&ldo;儿臣从小到大，一直对母妃的话深信不疑。可这一次，请恕儿臣斗胆，怀疑您刚才所说的话。&rdo;

卢靖妃有些颤抖，但还是平和地说：&ldo;圳儿，为娘真的不认识。&rdo;

景王说：&ldo;昨夜，儿臣发现水井边有个密室，里面关着一名女子。她说她叫梁怡，是梁宠的妹妹。母妃，这是怎么回事？&rdo;

卢靖妃怒斥全儿：&ldo;你这奴才，又在搞什么鬼？本宫还从未打过你，你想挨板子吗？&rdo;

景王上前辩护：&ldo;不关全儿的事，是昨夜儿臣燥热不安，难以成眠，出门散步发现的。母妃，您为何把那哥哥献给了严公子，又把那妹妹扣押了？您不是常说要讲仁义吗？&rdo;

卢靖妃怒喊道：&ldo;你！&rdo;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，马上又镇静下来，语重心长地说：&ldo;圳儿，为娘也不想这样。可是如今这世界上少真多假，阳奉阴违的人多着。你看那方皇后在皇上面前俯首帖耳，可背后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。想想当年全儿被宫刑了，所有人都知道方皇后是罪魁祸首，可她却能逍遥法外，继续被皇上宠幸。在这样人心叵测的情况下，你要为娘如何完全相信一个人？所以为娘也是出于无奈，将梁宠献给严公子，而留下他的妹妹。这样梁宠就会认真为本宫办事了。你放心，为娘不是坏人，基本的仁义道德都是讲的。为娘会让梁怡过得好的。&rdo;

景王不以为然地驳斥：&ldo;母妃，您说她过得好，可儿臣昨夜明明听到她在哭泣！&rdo;

卢靖妃无奈地说：&ldo;这为娘有什么办法？有的人就是得寸进尺。你知道为娘给她安排的菜谱有多好吗？她一个女孩子能吃多少，可每顿饭都保证了三菜一汤。还有衣物也在不断地送去。&rdo;

景王摇头道：&ldo;母妃，您认为这样就可以弥补一颗被伤害的心吗？她曾经在她哥哥身边，是一位快乐的红颜。如今却与家人生离死别。她的心碎，她的哥哥的心恐怕也碎了。这些都是您造成的伤悲。让她由一个欢乐的女子，最后成为如此憔悴而伤心的姑娘，整天夹着眼泪。唉！母妃啊母妃，真是猜不透也摸不着您的心思。&rdo;

卢靖妃怒了，拍起扶手道：&ldo;你小子竟敢如此忤逆！&rdo;景王恭顺地说不敢。

卢靖妃还是叹了一口气，说：&ldo;为娘也没有办法。但就像吕高教导全儿一样：能够活着，是幸福的；能够衣食优越，更是一种福祉。你可以说本宫庸俗，但你绝不能否认这种想法是合理的！&rdo;

景王说：&ldo;儿臣才不管。儿臣从来没和母妃分开过。母妃也只有儿臣一个孩子。难道您就不能将心比心地感受一下他们的感觉吗？&rdo;

卢靖妃说：&ldo;他们的感觉是他们的事，本宫无权管理，更不想管。为娘知道，两害相权取其轻，这样的分别算不了什么。而当你失去太子之位时，后悔就来不及了。为娘教导你多少遍了。由于方皇后的挑拨离间，杜康妃恨死了本宫。现在杜康妃归天了，想必裕王会一口咬定他母妃的死和本宫有关，岂肯善罢甘休？如果将来裕王成为太子，最终荣登九五，那时候你和为娘将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，必将处置以后快。如今高拱支持裕王，徐阶表面向着严嵩，其实和他的学生张居正一起，甚至包括戚继光等武将，都是在暗中支持裕王的。你说，为娘如果不亲近严家，靠谁维持我们的地位？&rdo;

景王继续摇头道：&ldo;母妃，您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三哥向来仁义文静，众人皆知。我是他亲弟弟，他曾说过这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，他会爱我一辈子的。儿臣感到太子之位真不是儿臣所能胜任的。当太子真的不是很重要。&rdo;

卢靖妃拍着桌子解释：&ldo;你不要这么想。你想想，昔日曹丕经常侍奉醉酒呕吐的曹植，简直就像一个下人。可后来呢？众所周知，煮豆燃豆箕，豆在釜中泣。还有杨广，表面上总是袒护着太子杨勇，背地里却耍着阴谋。最后他一举让隋文帝废掉了杨勇。为娘发现，你的三哥真的长得很像曹丕和杨广，都是很结实，皮肤黑，还有三瓣胡子。为娘真是昼夜提心吊胆，生怕悲剧重演啊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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